荀问之神色微怔，手指紧了紧。
隔了好半晌，他才抬起头，“我和青羡是……至交，如今他这幅模样，我实在无法放心，更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哦，至交啊。”凝霜岚拖着长腔，似笑非笑的，“荀公子似乎不太诚实呢。”
荀问之：“……”
要不，还是别聊了吧？
“凝小姐莫要再笑了。”荀问之只觉得一阵头大。
之前便听青羡说起，他这个姐姐十分靠谱，又十分不靠谱。
本他还觉得矛盾，现在想想，是他孤陋寡闻了。
“我自然不会阻止。”凝霜岚收起玩闹的态度，认真起来，“倒是荀公子，有做好闹翻天的准备吗？”
乔正卿这性格，怀月未必控制得住他。
不过……怀月行事向来稳重，绝不会允许不受他掌控的变数出现。
那就说明，要么他有了掌控乔正卿的方法，要么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变数。
若是后一种，那京都可有乐子看了。
荀问之神色坚定地道，“他尽管闹，哪怕是天塌了，问之也会替他承担下来。”
凝霜岚心中有数了，“好，这句话我记下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乔正卿的声音就从院中传来，“记下什么了？”
乔正卿朝会客厅走过来，脸上虽没什么表情，但比起先前的状态，已经好太多了。
荀问之急忙笑着掩饰，“没什么，刚和凝小姐说了下京都近日的情况。”
“这有什么可说的？我姐姐手里掌握着琉璃令，什么消息是她不知道的？”乔正卿淡淡地看着荀问之，明显没有相信他的话，“别当我是傻子，你肯定告状了。”
荀问之：“……”
“过来坐。”荀问之朝他挥了挥手，干脆默认了。
误会就误会了，总比让他知道真相好。
凝霜岚有些同情荀问之，就乔正卿这脑回路，怕是想让乔正卿明白他的心意，比登天还难。
“姐姐是来找我的？”
乔正卿也没拒绝，走到荀问之旁边坐下，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些。
“乔夫人的葬礼你想好要在什么时候举办了吗？”凝霜岚斟酌了下用词，和缓地道，“裴家人通知了吗？”
“日期姐姐来选吧，葬礼一切从简。”乔正卿想了想，神色有些迟疑，“我能晚些通知舅公吗？现在城中的情况，还是让舅公少走动，母亲的死已是定局，再等等吧，等我……”
说到这，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了。
见他不愿多说，凝霜岚权当没听见，“好，既然如此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了，你……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放心，我会的。”乔正卿郑重地应下来。
他自然要好好休息，这样才能好好活着，让该死的人付出代价。
凝霜岚暗暗叹了口气，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还没走出门口，乔正卿突然想起来什么，急忙追上去，“等等姐姐，国师让我替他带封信给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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